孙辽点点头:“南绣江渔村归姑苏府管辖,你为何千里迢迢来京城告状?”
鱼飞檐抬起头看向孙辽,声音哽咽道:“因为草民要告的,就是官府之人。那些官兵抢夺钱财,杀人放火。将我们整个渔村,付之一炬。三十户人家,一百多口人命,仅存三两人。其他所有无辜村民,尽数葬身火海,其中就包括草民的妻儿!”
“什么?”孙辽有些震惊:“你……你莫要胡说八道!”
鱼飞檐哭喊着:“大人明鉴,草民一路乞讨至京城,就是为了给妻儿讨个公道,若非有这一口气钓着,草民早就随她们娘俩去了。草民所句句属实,若有半点胡乱语,就让草民五雷轰顶,死无全尸!”
孙辽看向自己的师爷,满脸惊讶。
那师爷也十分错愕。
他凑近孙辽,低声提醒:“大人,巡抚大人刚从江南回来,这江南官场才整治了没多久啊。照理说,不该这么快就出现贪赃枉法,草菅人命的事儿啊!”
“这话说的,好像时间久了,就应该出现这种事儿似的!”孙辽白了一眼自己的师爷。
师爷苦着脸道:“卑职失了,只是这事儿处理不好,咱们可就得罪杨大人了。”
杨云峰现在可是上官曦面前的红人,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都不为过。
他前脚刚巡视江南回来,上报的也是一切都处理好了,还被陛下当众嘉许。
可这后脚就出现这么大的冤案,一百多号人被官差给杀了。
这要是真的,杨云峰只怕乌纱难保啊。
孙辽想了想,觉得得先稳住这个徐必成,没有调查清楚之前,不能让他到处乱说。
于是孙辽继续道:“内个徐……徐……”
鱼飞檐道:“徐必成。”
孙辽点点头:“徐必成啊,你别着急,你现在说的这件事,口说无凭,你可有什么其他证据啊!”
“草民就是证据啊!大人!草民亲眼看着妻儿惨死大火之中,整个村子付之一炬,草民就是证人啊!大人您可一定要相信草民啊!呜呜呜!”鱼飞檐说着说着就哭起来。
他一边哭,一边擦脸,泪水和衣袖,渐渐带走了脸上的泥土。
高坐上的孙辽正想安抚他别哭了。
可看着看着,发现眼前这个人,怎么越来越眼熟。
他瞪大眼睛询问道:“你……你刚刚说你是谁?”
鱼飞檐哽咽道:“大人,草民叫徐必成,徐必成啊!”
孙辽觉得不对劲儿,这人怎么如此眼熟,有点像……有点像鱼战鳌的那个儿子,逍遥王府的世子,鱼飞檐?
想到这里,孙辽不免有些心惊,他急忙吩咐道:“快去刑部,把江漠找来!”
江漠本来是京兆府的捕头,因为人品和能力都颇为出众,所以上官曦登基之后,便将他调往了刑部。
孙辽急着找江漠,就是想让他来看看眼前这个徐必成,是不是鱼飞檐。
毕竟江漠当初跟太子府走的很近。
……
不多时,手下人就将江漠叫到了府衙。
江漠以为是有什么重大案件发生,人还没跨过门槛,就急忙询问:“孙大人,是发生什么案子了么?”